宋立海和郝青梅通话结束后,下楼去了酒店餐厅,他没去为祁诗画送行最后一程,要不给祁诗画父母一个解释,总是说不过去的。而郝青梅这个时候,一个电话打给了秦明山。秦明山见是郝青梅的电话,犹豫了好一会儿,还是接了电话。“青梅市长,我让前进主任在拟定余志刚死亡的消息,你既然决定以市委这边的消息为主,那就让长河秘书长把这消息通报下去吧。”郝青梅一听,接话道:“好的。不过,明山书记,我还有事汇报。”秦明山晚上还有应酬,招商局的局长杨占野把恒融房地产的副总赖印钧引到了银海市,这可是秦明山认为的头等大事,这样的大事,好事,他压根没告诉郝青梅。秦明山显然是要吃独食,他接任市委书记以来,还没干过响当当的政绩呢,这次,秦明山可要好好招待赖印钧,他让杨占野把赖印钧安排在市委招待所里,尽管市委招待所方方面面条件不及市里最高档的酒店,但这是政府的酒店,不是有钱就能住得进来的,以示重视。主要是望圣楼会所被武昌盛和张长河的人把控着,否则望圣楼会所是最好的去处。想到望圣楼会所,秦明山大脑里不由得浮现出余志刚的面容来,这个狗日的尽管尸首都找不到,葬身于大海里,可他经营的望圣楼会所,还真是一个招待贵宾的好去处。只是省里到底会派谁来接手银海市公安局局长,秦明山觉得该问问刘善财了。这个时候,郝青梅说有事汇报时,秦明山显然不耐烦了。“青梅市长,这都下班了,有事明天汇报吧。”“如果是你们市政府那边的事,你自行决定,没必要向我汇报。”秦明山丢下这话就挂掉了电话,郝青梅没想到秦明山越来越刚腹自用了,好,她可是要汇报,秦明山自己不听的,到时候新闻消息出来时,秦明山可怨不了她。郝青梅想到这,还是给宋立海打了一个电话,宋立海已经在餐厅里陪着祁诗画的父母,见又是郝青梅的电话,没有离开餐厅,直接接了。“立海,我刚给明山书记汇报明天省领导去安青县的事情时,他居然不听,还是现在是下班时间,这样更好,你放手去干吧。”宋立海一听郝青梅的话,应道:“好的,郝市长,我今晚回安青县后,会好好安排这件事的。”郝青梅“嗯”了一声,也没再多说什么,就直接挂掉了电话,看来宋立海给她画的大饼还是很管用的,宋立海想着这样的大饼,他还得尽快实现一次,否则下次这种饼没办法画了。此时,章欣兰看着祁父和祁母说道:“叔和婶都看到了,宋县长确实好忙,他是从省里赶来这里请你们二老吃饭的,一会还得赶回安青县去。”祁父和祁母也看到了宋立海确实好忙,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宋立海说道:“立海,你有事就忙你的去。”“欣兰是个很贴心的人,她把小画的后事安排得这么好,已经让我和她妈很感动了。”祁父说到这里,还是忍不住用手抹了一下眼睛,宋立海看到了,一边给祁父和祁母夹菜,一边说道:“爸,妈,你们一定要多保重自己,我没去送诗画最后一程,你们不怪我,我就很满足了,当时安青县发生了火灾,急着赶回去了。”“刚才的电话,你们也听到了,我陪你们吃完饭后,又得赶回安青县去,明天省领导要去县里视察。”“你们多吃一点,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。”宋立海说得很真诚,祁父和祁母更加觉得他们对不起宋立海,这回是祁母开口说话的。“立海,小画的房子卖掉后,我们两家一人一半,这是我们两老商量好的,你爸和你妈这么大年纪了,又没个退休工资,当初从牙齿缝里节约下来的钱,都给你们买了房子。”“是我家小画不懂事,也没这个福气和你做长远的夫妻,现在她人不在了,我们两老要那么多钱也没地方可花,算我们还给你爸、你妈的,你们一定要收下。”这话一出来,宋立海好不是滋味,下位给两位老人用茶水敬他们,看着他们说道:“爸,妈,欣兰姐对我讲过这事,谢谢你们,我接受,你们二老今后有任何事需要我的,给我打电话。”祁父和祁母重重点头,宋立海一口干茶水,看了看时间后,说道:“爸、妈,我得走了,还要回县里同几位同志商量明天的工作。”宋立海说完,章欣兰站了起来,接过他的话道:“你快回走吧,还得一两个小时才到县里的。”就这样,宋立海离开了祁父和祁母,他连自己的家都没回去,更没看自己父母一眼,又急匆匆地朝安青县赶去。此时的秦明山,正举着酒杯,看着赖印钧说道:“赖总,来,我们走一个,虽说银海市是个四线地级市,可湖泊多,银海大桥一通车,新城区沿湖一带开发房地产的话,一定是抢手货。”赖印钧笑了笑,和秦明山轻碰了一下,嘴唇打湿了一下,根本没喝,就放下了杯子。秦明山看着这么傲气的赖印钧,极尴尬地干笑着,喝也不是,不喝也不对。一旁的杨占野,看着这局面,顿时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