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眠感觉头隐隐作痛。“司煦,你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,司煦听出来了,眼神微冷:“当然是为了不让你好过。”姜眠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。怒火、委屈,各种复杂的情绪在胸腔中疯狂碰撞。她哑着嗓子问:“为什么?”司煦的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:“问我?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?”他声音发狠,仿佛对他抱有极大的怨气。“我清楚什么?”姜眠苦笑。司煦咬了咬牙。他跟姜眠一样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。所以,他的骄傲让他无法质问姜眠什么,这会显得他既可怜又可笑。如果姜眠破罐子破摔,撕掉了伪装,那他的尊严将会被她踩在脚底碾碎。见男人不说话,姜眠心累地闭上了眼睛。“还要睡?”司煦恶声恶气。姜眠苦笑:“司总,我在生病。”生病没精神就是会一直想睡觉。司煦看着她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,眼眸一黯,低头吻住了。姜眠瞬间睁开了眼睛,惊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。男人吻技一流,轻易就攻下了紧闭的城池,在里面肆意掠夺。姜眠脑袋本就发晕,这下更晕了。她双手紧紧抓住男人胸前的衣服,骨节微微发白。气氛越来越火热。司煦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。不得不承认,姜眠在这方面与他极为契合,就像是两块紧挨着的拼图。他们在一起的七年里,每次的体验对他来说都是极为美妙的。如果她不是那个人派来的……司煦的大脑瞬间清醒了。他用力咬了姜眠的嘴唇,脑袋后退:“姜秘书,你技术退步了。”男人嘲讽的笑容让姜眠也找回了神智。姜眠胸口发闷:“我退步还可以理解,为什么司总也退步了?”司煦锐眸微眯。“司煦,这样挺没意思的。”姜眠用手擦了下嘴,嫌弃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:“你现在还这样与我纠缠,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?”“而且,你这样也很对不起言小姐。”“姜秘书还真是大度,竟然还为她考虑。”司煦额头与姜眠的额头紧贴,一双如黑墨般的双眸闪着诡异的光芒:“看到她和我在一起,你都不嫉妒吗?”姜眠心里一紧。她轻轻吸了口气,垂眸问道:“司总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会嫉妒吗?”“当然不会。”司煦几乎是立马回答。姜眠勾唇一笑:“那我当然也不会。”司煦搂着她的胳膊一紧。“如此最好。”男人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怒意,姜眠不知道他在气什么,也懒得去猜了:“我要睡觉了,司总请回吧。”司煦没说话,伸手关了灯。姜眠轻叹了口气,没说什么。房间里陷入了安静。男人的呼吸声在姜眠耳边不断响着,让她难以入睡。本以为要睁着眼睛到天亮了,但没过多久困意袭来,她沉沉睡了过去。听出来她睡着了,司煦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盯着她的侧脸。就这样盯了许久,他掀开被子下床离开了。早上。姜眠醒来看身旁没人,心里松了口气。下床出了卧室,看外面也没人,她彻底放松了。洗漱完,吃了东西,感觉整个人状态好了不少,她出门去了公司。到了公司,看到有很多人举着牌子堵在公司门口,姜眠脸色一沉。“杀人犯!”“还我儿命来!”“黑心公司给我倒闭!”听着外面的喊声,姜眠停下车后没有急着下去。这种事情公司不是第一次经历了。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,姜眠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,贸然去进行劝说,结果被打了。现在正是受害者家属们情绪最激动的时候,他们听不进去任何话,只要是公司的人尝试跟他们沟通,都会被他们视为敌人,群起而攻之。姜眠拿出手机给司煦打电话。电话占线。看来他正在想办法处理这件事情。姜眠打开微信,问周莞怎么回事。原来昨天晚上,公司的一名员工在加班的时候猝死了。这件事情不好处理。很多社畜会与死者产生共鸣,把往日积攒的压力和怨气借着这件事情发泄到司氏上。公司形象受损,股价下跌是必然的。姜眠放下手机,正打算掉头回家,突然看到言佑朝公司大门口走了过去。她面色一沉,忙开车门喊言佑。可惜,言佑没有听见。姜眠不作他想,下车朝言佑跑去。“你们冷静一下,阿煦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,你们不要堵在这里了好不好?”言佑声音不算很大,但还是有人能听到的。“她是公司的人!”不知道谁喊了一声,所有受害者家属都扭头看向了言佑。他们表情可怕,看言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一般。言佑顿时吓白了脸。一个男人走到言佑面前,满脸凶狠地问道:“你是公司的高层?”言佑赶紧摇头。“她刚才说什么阿煦会给我们一个交代,这家公司的黑心老板不就是叫司煦?”“你跟他什么关系?”“你是他女朋友?”铺天盖地的逼问让言佑慌了伸,她被逼的不断往后退,退到了台阶边上,她脚下突然踩空,尖叫着往后倒去。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,她被人从后面稳稳接住了。她扭头,看到姜眠,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:“姜秘书,你可算来了。”姜眠心里一沉。她真的……要犯厌蠢症了。“她是司煦的秘书!”受害者家属一窝蜂拥了过来。情绪最激动的女人双手抓住姜眠的胳膊,哭喊道:“你把司煦给我叫出来!我要让他偿命!”“把他叫出来!”疯狂的叫喊声让姜眠的耳朵嗡嗡作响。她很清楚这些人不都是受害者家属,有一部分是受害者家属花钱雇的。而她接下来会遭遇什么,她心里也非常清楚。感觉到有人紧贴住了她后背,姜眠眼神一厉,手伸到后面扎住男人的手狠狠一扭。男人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