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眠感觉后背冒起了阵阵寒气。以她对男人的了解,自然知道现在不能再惹怒他了。但若是一直这么隐忍下去,她只能被司煦牢牢掌控。要么反抗,要么认命。她只有这两种选择。不想认命,便只能反抗。姜眠眼神一厉,抓住男人的手腕,用力把他捏着自己两腮的手拉开了,同时她左手肘朝男人肚子上撞去。司煦反应快速地放开了她,眼神越发幽深而冰冷了。姜眠转身一眼望进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,心里微惊,一股凉意爬上心头。“姜眠,你应该清楚,我用过的东西就算是毁了,也不会让别人拿去用。”司煦从裤袋里拿出了一沓照片,挥手洒到了姜眠脚边。姜眠低头看去,都是她和顾择溪今天在咖啡厅喝咖啡的照片。司煦派了人监视她。姜眠低着头沉默了半晌,尔后笑了起来。她的笑声听起来带着一丝悲凉。听在男人耳朵里,让他心里有些不安,他伸出手想去抱姜眠:“眠眠,我不是派人监视你,而是想……”“司煦,你让我恶心。”姜眠声音冰冷地打断了男人的话,同时也让其僵在了原地。“就算你是真想跟我复合,也麻烦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,自你提出分手那刻起,我们往后余生只能是毫不相关的个体。”姜眠面容冰冷,说这番话的时候情绪没有丝毫波动。她是个清醒且理智的人,如果不是太爱司煦,她连分手那一次的不清醒和不理智都不可能会有。而这样的不清醒和不理智,对她来说有一次就够了,绝不会再有第二次。司煦看着她,脸色渐渐变得苍白,他双目赤红,周身笼罩着巨大的怒气:“姜眠,我当初为何提分手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?”姜眠苦笑:“我不想再提以前。”司煦为何提出与她分手,事到如今已经不重要了。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破裂,司煦对她放手已经是事实,就算他们重新在一起,最后也会走散。感情和信任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修复的两样东西。司煦森森一笑:“很好。”话落,他抓着头发,在原地转了一圈、又一圈,仿佛整个人要爆炸一般,拳头握得咯略作响。最终,他抄起旁边的凳子,朝墙上扔了过去。凳子是塑料的,被扔到在墙上碎了个稀巴烂。姜眠睫毛颤动了一下。“姜眠,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,现在来一句不想提以前,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。”司煦喘着粗气,整个人像是处于暴怒中的猛兽:“我警告你,离那个顾择溪远一点,你知道我的手段。”姜眠脸色一变,冷眼看着男人:“司煦,你一定要这样吗?”司煦看自己的警告有用,走到墙边转身靠着,从裤袋里拿出烟盒,脸上的怒意渐渐消退:“不是我一定要这样,是你逼我一定要这样。”姜眠眉头紧锁。“你可能有所不知,你离开丰城以后,我遇见过崔小姐很多次,每次遇见,她都会对我恶语相向,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没跟她计较。”司煦嘴里叼着烟,看向姜眠,脸上露出了森冷的笑容:“不过,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。”姜眠瞳孔微缩,快步走到了司煦面前,一双冰冷的眼眸死死盯着他:“司煦,我警告过你,你若是对崔媛动手,我也让你没好果子吃。”司煦抬起拿着打火机的手,在两人脸的中间缓缓按下。火光映射在两人的瞳孔中。“我相信姜秘书有这个能耐,所以不到万不得已,我不会动她的。”司煦轻声笑着,姜眠觉得遍体发寒。他口中的不到万不得已指什么,她再清楚不过。姜眠双肩下垂,苦笑着说道:“好。”司煦满意了。他抽着烟走出了厨房。听到外面传来关门的动静,姜眠快步出去。司煦走了。看到茶几上放着的崭新钥匙,姜眠拿起来穿到了钥匙串上。作为司家唯一的继承人,司煦从小被娇惯到大,身上毛病一大堆。哪怕跟姜眠在一起后,他身上很多毛病都被她改正了,但却改不了他刻在骨子里的东西。比如,为了得到想要的可以不择手段。姜眠站在原地苦笑了两声,转身进了厨房。虽然好心情被破坏了,但她还是做了好几道菜。饭菜摆好刚坐下,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动静。姜眠拿起筷子,不动声色地吃饭。司煦开门进来,左手拎着一个蛋糕盒,右手拿着一束玫瑰花。他走到餐桌前,把蛋糕放上餐桌,又花放到姜眠手边,随后坐到了她身边。姜眠看了他一眼,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。“生日快乐。”男人声音淡淡,听着不像在祝贺。姜眠点头:“谢谢。”这个世界上还记得她生日的人只有司煦了。她母亲是个活得很自我的一个人,只会记得自己的生日。而崔媛小时候没有特意记过她的生日,后来问她,她也不想告诉。因为,她生日这天也是她父亲的忌日。有好几年,她都没有过过生日,直到跟司煦在一起。司煦打开蛋糕盒,尔后把蜡烛插上:“许个愿吧。”姜眠垂眸:“没什么好许的。”司煦看了她一眼,没说什么,拿出打火机点燃了蜡烛。两人静静地看着蜡烛燃烧,烧到一半的时候,姜眠倾身吹灭。“吃饭吧。”男人轻嗯了一声。一直到吃完饭,饭桌上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。见姜眠放下了筷子,司煦起身收拾餐桌。姜眠愣了一下,尔后便随他去了。跟她在一起之前,司煦可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。她改变了司煦很多。而一个人愿意被另外一个人改变,意味着什么呢?姜眠看着忙碌的司煦,脸上露出了苦笑。她不愿再多想,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。司煦收拾完从厨房出来,坐到她旁边陪她一起看电视。男人存在感太强,气息太霸道,姜眠感觉有些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