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的阳光从窗户大片照射在走廊上,有种很温暖的感觉,但走廊上的几人却都遍体生寒寒冰风暴在走廊上凝聚着。姜眠看向制造寒冰风暴的人,神色淡淡。沈重的手还离在姜眠脸几公分的位置,在半空中举着,司煦盯着他的手,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结起来,灼烧的怒火随着每下呼吸喷洒在空气中,清晰传达给了沈重。沈重惊了一下,缩回手。赵端雅看着他,心头如同被人用滚烫的开水烫过一般,疼痛与怒火交织在一起。他竟然看上了姜眠!为什么?!她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,不断诱惑他,但他始终无动于衷!他和姜眠才认识多久就看上了她?这代表了什么?代表了她的魅力不如姜眠!赵端雅眼眸凝聚起狠毒之意,看向姜眠时如同毒蛇吐出蛇信子一般,随时都会给她致命一击。姜眠回视她,眉心微敛。赵端雅对她的恨意未免也太大了。这很不合理。她们之间存在竞争关系,关系不好是难免的,但要说恨肯定是不至于的。但一切不合理的背后其实都存在合理的逻辑,姜眠一时想不通,也不打算继续想了,因为眼下有更棘手的,那就是司煦的怒火。司煦快步走了过来,随着他的走近,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,令人感到呼吸困难。距离够了,司煦一把抓住姜眠的胳膊,将她扯了过去,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盯着沈重:“沈副总,别碰你不该碰的东西。”身份地位上的差距,让司煦无需顾忌就说出如此直白的话。沈重面色微沉,声音冰冷:“司总,您误会了,因为我的手表不小心刮到了姜经理的眼睛,所以想看看她的眼睛是否受伤了。”司煦在公司对姜眠的态度,摆明了就是告诉所有人这是他的女人。哪怕沈重心里对姜眠有好感,面对吃醋的司煦,他都必须解释,不然会被人诋毁他破坏别人之间的感情。“眼睛受伤了?”司煦眉心微蹙,掰过姜眠的脸,看到她右边眼睛果然有些发红,手心覆上去轻轻揉着。沈重垂眸,眼眸微黯。“没事了。”姜眠拿开司煦的手:“我要和沈副总商量事情,司总去忙吧。”司煦脸色虽然没刚才那么难看了,但还带着一丝余怒,看向低着头的沈重,他冷声问道:“是很紧急的事情要商量吗?”沈重摇头:“不是很紧急的事情。”“那就之后再商量,我有事情要吩咐姜经理。”司煦说完,拉着姜眠进了办公室。走廊上剩下了沈重和赵端雅。自从那天离开林家以后,两人每次见面赵端雅都免不了要对沈重冷嘲热讽一番。只是,沈重都没有回应过。眼下赵端雅心里愤怒于他对姜眠有好感的事情,自然不会放过他,快步走到他面前,讥讽道:“沈副总,您还真是胆子大,竟然敢看上司总的女人。”沈重眉眼微动,插在裤袋里的右手缓缓收拢。“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,就算姜眠哪一天被司总踹了,她都不可能会看上你,一个坐过牢的罪犯,要不是我爸看重你,非要让我跟你结婚,我看你一眼都嫌恶心。”赵端雅唇形漂亮的嘴一张一合,说出口的话却难听至极。沈重心脏被刺痛,眼眸变得黯淡。“要不是我爸,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工地搬砖。”赵端雅双臂环胸,脸上露出了恶毒的笑容:“不过,也不一定是搬砖,以你这个长相,说不定现在是在哪个会所里,毕竟你当初会进去坐牢也是因为被……”“够了!”沈重怒声打断了赵端雅的话,他眼睛猩红地盯着赵端雅,双手紧紧攥成拳头,愤怒使他的胸膛剧烈起伏,看着有些吓人。他是个情绪内敛的人,大多数时候情绪起伏都不大,永远都是那么平静,仿佛世间一切的波涛汹涌都不会出现在他身上。在这点上,他和姜眠很像。这是人生中经历了相当大的磨难导致的。赵端雅也是第一次看到沈重愤怒的样子,一时间被吓到了,她往后退了两步,但又不想真输了气势,嘴上还不依不饶:“沈重,像你这种不知道感恩的人,怪不得会遭遇那样的事情。”这句话无疑是压倒沈重的最后一根稻草。他伸出手捏住赵端雅的脸,把她摁在了墙壁上,一脸诡谲肃杀之意:“赵端雅,我看在你父亲对我有知遇之恩,已经对你足够忍让了,但你却还要一次次挑战我的忍耐度,你真当我是软柿子捏的吗?”“难道不是吗?”赵端雅满脸挑衅:“你就是个废物,你现在不是很生气?那你打我,对我动手啊,你敢吗?”她起初有些害怕,但很快镇定了下来,她觉得沈重就算再怎么愤怒也不敢真对她怎么样。可她不知道人愤怒到极致的时候,会丧失理智,什么事情都是干得出来的。沈重愤怒地举起了拳头。“沈重,过来。”突然响起的带着凉意的声音唤醒了沈重的理智,他眼睛猩红地看过去,见姜眠站在不远处,一张清丽绝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不悦。沈重脸上凶狠的表情逐渐褪去,放下拳头,像是看到了救赎,朝她跑了过去。就在他快跑到姜眠面前的时候,司煦走出了办公室,眼神冰冷地看着他。沈重如梦初醒般停下,怔愣在了原地。他不能再朝前靠近一步了。明明离得不远,但此刻他却感觉自己与姜眠之间似乎隔着一条银河。姜眠从他脸上挪开视线,望向赵端雅:“赵总,看来你应该没听说过一个成语,叫祸从口出,希望你永远都不明白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。”赵端雅面色扭曲了一瞬,她想反击,但在触及司煦冰冷的目光后,她只能不甘心地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。“沈副总,我觉得您应该好好休息一下,让大脑清醒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