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囿光只觉得背脊阴森森的,毛发都竖起来了。他默默的撒竿,然后干巴巴的坐在陆白旁边。脑海里,却情不自禁的回忆起三十年前的情景。“囿光,你看我带的什么?”年少俊美的陆白,从车里的后备箱里搬出一个大箱子。霍囿光透过塑料箱的薄壁,隐隐约约觉察到里面装了一部分水。他当即兴奋的猜测道:“野营需要的食物?”陆白把箱子放到他面前,竟然是一箱活蹦乱跳的小鱼苗。“这可不是给你吃的。这是我要放生的。”霍囿光笑他:“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信因果报应了?”陆白的俊脸有一瞬的庄重和肃穆:“囿光,我劝你以后也要多做善事。”霍囿光觉得他很莫名其妙,不过行善积德总是好事,他也没有反驳陆白。“行啦,我会多做善事的。但是你别给我讲大道理。我听着头疼。”陆白笑得明媚。两个人把一箱鱼苗放进湖里,霍囿光叽咕道:“我们可是来垂钓的,你不忍心杀生,那我们钓什么?”“钓上来,放回去。享受钓鱼的乐趣就好。”陆白道。霍囿光直接无语。记忆结束,脑海里还定格着陆白年少时温柔了岁月的画面。霍囿光直愣愣的望着面前的陆白,他那张被风霜染过的脸庞多了几分凌厉。“囿光,你这忽然约我来垂钓。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?”陆白将鱼钩撒下去,足足排了三个鱼竿。霍囿光收回思绪。他约陆白来垂钓,确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他想要劝劝陆白,对司桥笙上点心。毕竟桥笙的身体孱弱,注定他不可能有正常人的寿命。他希望陆白能在司桥笙有生之年多关爱这个儿子。可是现在,霍囿光改变了主意。他觉得念笙说得对,司桥笙注定得不到亲情。命数的东西果然不是谁都能轻易逆转的。“我啊,待在家里太无聊。所以约你出来钓鱼,还能有什么目的?”霍囿光顺便拉踩陆白,“你就是在商场跟人勾心斗角太久了,变得及其不易相信人。这可不是好现象。”陆白尴尬的笑着。“哈哈哈。不是我不相信你,是你这个老狐狸每次找我都没有好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