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!!惊雷炸响,紧接着是哗啦啦的落雨声。监牢之中的静一,终于开口了。带着一些戏谑之色:“陛下,这么晚了,还待在这里做什么?喝茶么?”“难不成是条件办不到,想要强抢?”“这可是强盗行径,和你嘴上的道貌岸然,背道而驰。”“老妖婆,你是不是想死,敢对陛下不敬!!”无名大吼,冷漠的瞳孔仿佛是死神。“小东西,我看你是找死!”静一此刻情绪不稳定,气势宣泄,与其争锋相对。所有锦衣卫见状上前,局面极度僵持。“所有人都退下!”秦云突然大喝。“陛下,这……”无名蹙眉。秦云冷冷的扫了所有人一眼,没有重复。但所有锦衣卫,包括禁军全部缓缓退去,不敢半分违抗。丰老也退到了走廊里,隐入黑暗中。等人走后。秦云理了理衣服,正襟危坐在一张木凳上,淡淡看着静一。“谁说朕要抢了?”“要抢的话,你现在连裤衩都没了。”话音一落,静一愣了一下,混着雨水声,她似乎没有听清楚。“你说什么?”她的身体绷紧,不善的看着秦云,似乎在爆发的边缘。秦云没有理会,话锋一转:“你刚才问朕,朕是否是包庇知白。”“现在朕正面回答你,如果朕杀了知白,或者让他自杀,那朕就不用治理天下了。”“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禁武令将成为笑话,功臣元勋亦会质疑于朕,那一颗丹药染上这样的血,将成为朕的污点!”“你觉得,朕可能答应你么?”静一冷笑,风吹动她的白纱斗笠,显得几分美感。“那不是我该考虑的事,那是你的事!”“想要丹药,就交知白的人头!”“没有商榷的余地!”秦云丝毫不慌,这场心理博弈,他不可能输。又直勾勾看着她,开口道:“其实朕很好奇,为什么你非要朕来杀知白。”“刚才知白老道在天牢里,以你的能力,在这漫长的时间,足以杀死他八百次!”“可你并没有……”此刻,静一白纱下的脸竟有些闪躲。玉手攥紧,连指关节都泛白,仿佛很抵触一般开口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秦云蹙眉,直接开口:“你就是当初知白和溪晴所生的女儿吧?”“你庵主身份和斗笠之下,其实只是一张三十岁的脸。”“父女之间,何必呢?”父女二字,仿佛是一根针,瞬间扎破了本就怒火冲天的静一。她猛的突起,几乎狰狞的大吼:“闭嘴!”“胆敢辱我!!”只见一道残影滑过,她的手掐住了秦云的脖子。一层层的杀气叠加,让静一宛如是暴走的母狮子。“松开!!”丰老的声音宛如死神的声音在跳动,在第一时间冲了出来。秦云丝毫不曾慌乱,倒是眼泛精光,心中更加笃定了那个猜测。“丰老,先退下吧。”“她不敢对朕做什么。”他叫停丰老。声音异常平静,甚至很快被哗啦啦的雨声给埋没。静一冷笑,气焰嚣张:“是不是男人,都像你这般自大?”“即便这个人很恐怖,但他冲过来之前,我就可以徒手捏断你的脖子。”“不信,咱们可以试一试!”丰老就在三步外,眼色凌厉。秦云张开手:“那好,朕陪你一试。”他闭上了双眼,示意静一可以动手了。这一刻,丰老的心都提了起来,浑浊的眸子睁大。静一看着秦云颇为俊朗的脸,越发的厌恶。特别是看到秦云一脸淡定,仿佛吃定自己的时候,她五指想要用力,杀人一了百了!但她也知道自己一旦动手,必将惨死天牢,而且清平庵也得毁灭。几番挣扎,咬牙切齿的松开手。“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!”“你的胆子很大,但命只有一条!”见状,丰老松了一口气。秦云站起来,心中鄙视,还敢嘴硬,怂就是怂吧,一个老尼姑这么逞强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汉子。朕不仅胆子大,很多地方都大!沉默一会。“知白死了,你真的会高兴吗?”秦云换了一个方式来聊这件事。他预感,父女的关系或许是突破的新契机。“高兴,太高兴了。”“清平庵将挂上红灯笼,满山庆祝。”静一冷笑道。秦云撇嘴:“朕看,未必吧?”静一转身,白纱在闪电划破的光芒下,显得不是那么掩饰,隐约露出的脸颊轮廓很不错。但就是看不清,有一种神秘感。“看来你不仅自大,还很自信。”秦云不屑一顾:“若不是因为幼薇,你现在应该已经被朕点天灯了。”“离我徒儿远点!!”她突然走上前,斗笠死死的顶着秦云,二人相差不过十几厘米,仿佛是一只愤怒的公鸡。秦云这一次,终于看清楚了她的一点脸颊,随着闪电并不清晰。但那是一张年轻的脸,肯定不是灭绝师太那样的一脸褶子。“你的执念太深。”“不如破后而立吧,遵从自己的本心,朕帮你。”静一冷笑:“我的本心,就是知白死,道宗灭!”“那好,你可以去杀他了,朕不拦着,反正这是你们两人的事。”秦云主动让开一条道。静一顿时僵在原地,进退两难,带着一些愤怒。如果她能去,就不需要秦云代劳了。又是良久。秦云淡淡道:“知白已经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,他的自责和内疚会让他痛苦一辈子。”“其实你杀他,倒是让他解脱了。”“再说,你也迈不过那道坎!”“与其如此,倒不如放下。”“朕可以既往不咎,给于你们清平庵最大的优待,但前提是你需要把宝丹交出来。”静一不屑一笑:“说来说去,又绕回来了,你不想杀人,又想要药?”秦云忽然直勾勾的看着她,幽幽道。“朕不是什么大善人,你的死罪已经不止一条了,幼薇的面子,也不是无所不能的。”“你最好想清楚,朕的一再忍让,不是用来无视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