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镇,属于谷轧河西北方向的一个咽喉要道。易守难攻,现在被突厥得到,打造成了军事要塞!秦云的八万大军,在深夜靠近,驻扎于距离伊镇十二里左右的位置。当然,突厥不是吃白干饭的,他们察觉到了。深夜,寒风肆虐。斥候冲进提真的貂毛主帐。“叶护!”“不好了,哈木将军外出遭遇伏击,一万人失去了联络!”砰!提真手中热乎乎的羊奶打翻,噌的一下站起来,铜铃似的眼睛瞪来。“什么?”主帐大乱,突厥蛮子将领们,纷纷震动。“是大夏那一支军团?”斥候颤抖道:“有斥候回报说,曾看见了大夏皇帝御驾亲征的军队。”“王八蛋!”提真暴怒,随手抄起一个头盔就狠狠砸向那斥候,那斥候也不敢躲,砰的一声,头破血流。“一群废物!”“大夏皇帝来了,为什么本王现在才知道?”“拖下去,杖刑伺候!”斥候吓的满脸惊惧,噗通跪地:“不要啊,叶护大人!”“我,我还查到了皇帝军队的具体动向!”“说!”提真怒吼,粗犷的脸上通红,有一丝严肃,也有一丝嗜血!“皇帝的大军已经驻扎下来了,就在咱们十几里外的平原上!”提真闻言,眸子一缩。帐篷里,其他将领纷纷震惊,这么快?他们是怎么做到来去无声的?“报!!”又有斥候冲进来,脸色难看至极。“叶护大人……哈木将军惨死,还有百夫长等将领,纷纷被阉割,切断手筋,悬挂在树上,血流尽而死……”“一万人……全军覆没!”闻言,全场一震,眸子睁大。一万人就这么没了?砰!提真愤怒的将桌子踢翻,哗啦啦的东西散了一地。怒火攻心道:“这个废物!“哈木肯定是出去洗劫村庄,找中原女人玩了,本王的一万将军队,就这么被他玩没了,废物!”“该死的东西!”突厥将领纷纷一颤,全部单膝下跪,不敢多话。提真可是与阿史那元沽平起平坐的男人,那怕打不过,但辈分极高,可汗的亲叔叔!“大夏皇帝,还敢逞凶!”“就停在十几里外,看来是冲着本王来的,好好好,本王倒要看看到底谁硬!”“穆乐,公孙仲谋相继败了,也不差他了。”提真来回走动,胡须乱颤,高大的身躯仿佛是能吃人。“王敏那边回消息了吗?”“这个贱人,把谱子摆的太大了,要不是可汗点名要她,本王都懒的搭理!”一个样貌如同军师的阴鸠老者走出,下巴的胡须绑了一个辫子。轻轻道:“叶护大人,天狼城已经来信了。”“他们说出不了兵,请叶护杀过去……”提真怒极反笑。“这女人算盘打的好,消耗本王的战力,里应外合都不肯,真是吃人不吐骨头!”“不怕本王撤退吗?”他捏拳大喝,但一想到可汗的密信,他被迫压下怒火,准备跟王敏秋后算账!又道:“王敏指望不上了,知道皇帝来了多少人吗?”“七八万!”斥候连忙回答,擦了擦冷汗。闻言,提真松了一口气,七八万,他还不放在眼里。“七八万,也敢来?”他噗呲一笑,而后不屑道:“多半是来亡羊补牢,接应萧翦的。”“也好,本王正愁萧翦不好对付呢,他们自己退最好!占领大沽口和伊镇,很赚了。”话音刚落。只听见,烈马响起,有军士冲了进来。“报,不好,可汗大人!”“大夏皇帝,让人射箭,送来了决战书!”闻言主帐里,鸦雀无声,众多突厥将领先是一愣,秦云竟然敢主动开战?而后,一双双怪异的目光看向提真。提真面红耳赤,有种被啪啪打脸的感觉,恼羞成怒:“看什么看!”四周将领迅速低头,瑟瑟发抖。“敢挑衅本王!”“灭本王一万军队,就以为能翻天了吗?还敢下决战书!”他一把抢过决战书,撕开一看。里面只有秦云亲笔书写的短短三个字。“尔,领死!”霸道之外,还带着帝王的蔑视,气吞山河!提真的手在发抖,满脸通红,气的是上气不接下气。那些熟悉他的突厥将领,胆战心惊,已经退后。“王八蛋!”提真低吼,刺啦一声,撕碎了决战书!“传本王命令!”“明日,决战!”“先把皇帝小儿打回去!”他狂吼,突厥人的那股子蛮横劲全出来了。先前阴鸠的军师忍不住蹙眉,硬着头皮道:“叶护,不可啊……”“咱们的任务是守住要塞,迫使萧翦退兵。”提真怒吼:“可皇帝小儿已经来了,局势不同了,他还杀了本王一万人,此乃我南院耻辱!”“传回去,本王怎么在阿史那元沽面前抬起头?!”众人一颤,谁都知道提真最不想输给阿史那元沽,即便已经和好。“可……可叶护,您忘了燃烧弹了吗?”“大夏的神兵厉器,万一皇帝小儿带着呢?”阴鸠军师吞了吞口水。闻言,暴怒的提真眸子一缩,缓缓一滞,而后冷静了下去,陷入沉默。见状四周人也才敢松一口气。提真可以不担心大夏军队,但燃烧弹他已经深有体会,吃了大亏,从骨子里的忌惮!可他不甘,捏拳作响,咬牙切齿。整个主帐,为之寂声。良久!思想斗争之后,提真压制怒火:“罢了,饶那皇帝小儿一次,暂时不应战!”“派出大批斥候,前去刺探皇帝虚实,同时尽快和西凉王敏取得联系!”“是!”众人应道,长吐一口气,叶护脾气炸,幸亏没有意气用事。他们也都很担心燃烧弹。……后半夜。秦云驻军平原火把无数,巡逻的军队和斥候不计其数,完全就是一个铁桶,谁也进不来。“陛下,您还不休息吗?长途奔袭这么久,您的身体会累垮的。”丰老担心道。秦云挑灯夜读,搭着披风,火盆旺盛。他正在查看西凉附近的地图,为大战做准备。闻言,他揉了揉酸酸的眼睛,捏了捏发麻的腰。“如此局势,朕怎么能睡得着?”丰老见状,更加担心。“您可是腰疼又犯了?”秦云蹙眉:“可能是吧。”腰是他骑马和强行拉弓留下的小毛病,已经很久了。但平时在宫里,萧雨湘她们手柔,长期按着,伺候着,就不会疼。这段日子,没人按了,加上长途跋涉驾马,就又犯了。丰老张了张嘴,本想上去帮秦云揉揉,帐外,月奴的声音却忽然响起。“丰大人,您先去休息吧。”“皇后交代过我此事,我来给陛下按摩背部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