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云脸色憋的通红,咬牙道:“轻,轻点!”咔嚓!月奴没有留情,手肘对着他的腰部就是猛的一压,穴位是对的,可力度出奇的大。“啊!”秦云发出一声惨叫。帐外,寒风中屹然不动的锦衣卫和亲卫,面面相觑。“陛下,怎么了?”“这要不要进去看看啊,这声音听着怪瘆人的。”锦衣卫嘀咕,脸色微微为难。“嘶……”有锦衣卫蹙眉:“还是算了吧,月奴姑娘在里面呢,陛下这个时候应该不便被打扰。”众人心领神会,纷纷眼观鼻,鼻观心。在寒风中,如是春风,身体素质异常恐怖!秦云的各种古怪声音,就这样持续了许久,许久。月奴“公报私仇”,借按摩,将他狠狠折磨了一顿。深夜,他累瘫在了软榻上,额头全是冷汗。月奴整理了一下衣服,吐出一口浊气,嘴角噙笑的看了秦云一眼,心情极其愉悦。“陛下,对奴婢的服务还满意吗?”秦云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:“你是故意的!”月奴扑闪着长长的睫毛,做出无辜状,极其罕见的俏皮。“陛下,您说的什么,奴婢不太懂。”“是吗?”秦云呲牙咧嘴的坐起来,浑身仿佛是被战马踩过一样,冲她勾了勾手:“你过来。”月奴立刻警惕,有些做贼心虚,美眸闪烁:“陛下还是先休息吧,按摩了穴位,得让血气走散。”“疼只是暂时的,睡一觉起来,浑身通泰。”秦云没说话,还是勾了勾手。月奴蹙眉,有些好奇,而且也不敢公然违抗秦云。于是缓缓靠近。一个跪着,一个坐着,姿势怪怪的,却不违和。安静的主帐,只能听见外面的一点点风雪声,以及珠帘外的火盆啪啪声。彼此的呼吸,那么明显。摸着黑,极其有情调。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的事,只有驻守在大帐外的锦衣卫,看见一向冷漠稳定如杀手的月奴姑娘,是逃出来的!而且是花颜失色,慌乱无比的那种逃!锦衣卫们震动。月奴姑娘,刚才是脸红了吗?她跟陛下在帐内,怎么了?……在同一个夜里,由六王爷秦羽递交给阿史那元沽的和谈信,已然送往突厥王都。这件事,天下人毫不知情。但这瞒不住提真,更瞒不住突厥的高层。一时间,那些握权柄之人,大为震动!阿史那元沽第一时间判断,此信为阴谋,绝对有问题!但秦云开出了一个所有突厥人,无法拒绝的价码,燃烧弹的配方!毕加可汗连夜召集大会,商议此事,揣测秦云用意!可以说是整个突厥高层,一整夜都没有睡觉。最终于拂晓,突厥最高层会议,决定接受这次和谈,至少不会有什么损失,何乐而不为呢?但阿史那元沽何其老辣,何其具有权谋远见,他总觉得此事有诈,于是当场叫停和谈。可配方太诱人,突厥高层齐齐出言,最终以一个再行商议而告终。两天后。消息一层一层的传到了伊镇,提真的耳朵里。他也是突厥权柄最高者,当初能与元沽硬刚的人物,什么王都的风他都能听到。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“啪!”黄金铸造,玛瑙点缀的圆碗,被提真的大手活生生捏碎,化作齑粉。王帐之中,提真的所有心腹全身一颤。“啊!!”砰!暴怒的提真掀翻了桌案,马奶,匕首,羊肉散落一地。前所未有的愤怒将他淹没。双眸狰狞,嘶吼道:“可汗,太过分了!”“阿史那元沽,你这个小人,枉费本王跟你和解,信任于你,你竟然敢背地里阴我!”阴鸠军师站出来擦了擦冷汗,胆颤道:“叶护,是不是有何误会?”提真大骂:“误会,误会个屁!”“王都已经来信,阿史那元沽和可汗一起召开了最高会议,准备要跟大夏皇帝秦云和谈了!”“王八蛋!!”他的手掌捏拳,骨头砰砰作响。“仗是本王在打,人是本王的血豹军在死!他阿史那元沽倒好,一声不吭的就唆使可汗接受和谈!”“那本王算什么?”“是故意打压我提真吗?还是说王都根本就不信任我提真?”砰!他愤怒的踩碎桌案,木屑飞溅,真是愤怒到了极致,完全像是一只公牛,失去了理智。本就敏感,不太和平的关系,被彻底的离间。他的心腹手下,纷纷蹙眉,甚至隐隐愤怒,当初天山和解,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对待吗?“叶护大人!”“不如咱们回去吧,南部依旧是咱们的地盘,咱们不陪可汗玩了!”“他只会向着元沽!”有突厥高瘦大将咬牙,愤怒道:“没错,叶护大人,咱们不玩了!”提真鼻孔出大气,叉腰道:“不行!”“死了这么多人,凭什么不打?”“如果本王撤了,又要落人话柄,到时候突厥国内对本王的信服会越来越低!”“这个仗,必须打!”阴鸠军师眸子闪烁,猛然惊恐道:“可开战,风险很大。”“而且……这是违抗可汗的命令啊!”提真冷哼,不爽道:“可汗的命令还没有下达呢!”“本王只需要趁着这个空隙,击退夏军,活捉皇帝小儿!”“到时候泼天之功不说,还可以挟狗皇帝以令大夏!”“回了突厥汗国,本王声威无限,必将盖过元沽,到时候再慢慢跟他算这笔账,这个小人,小人!!”他怒骂,面脸通红。诸多突厥高级将领,神色不一,开始权衡利弊。“叶护大人,敌军的燃烧弹怎么办?”“还有昨夜咱们的水车,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射爆了。”提真此刻已经没有了仔细思考的能力。眼泛寒光,如同野兽。“燃烧弹,只要突袭过去,和敌军混战,他们就不敢放了。”“至于水车,不是个事,冰天雪地的,随便生火就是水喝!”闻言,众人沉默,似乎也的确如此。提真越想越愤怒,王都的人和秦云的人都在轻视他。他知道不能这么下去了,虎吼一声:“来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