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子大怒:“你敢!这个家我才是真正的主人。没有我,你算哪根葱?”念笙无语的望着这对老夫老妻,八十几岁的人,只能感叹老爷子年轻时当过兵,身体素质特别好,这把年纪还能声如洪钟,气势如虹。老夫人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:“这个家几十年来都是我一个人撑起的。没有我,你早就破产做乞丐了。”陆老爷子道:“没有我陆家的人脉和资源,就凭你这种穷酸女,也配享陆家夫人的荣光?”老两口谁都不服谁,下人们面面相觑,不知该听谁的。这时候管家走进来,冲下人们吼道:“我们都是拿钱办事的,这些年,我们收的谁的钱,就替谁办事。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不懂?”然后下人们就开始砸灵堂。老爷子愤怒不已,咆哮道:“谁敢砸灵堂,我马上报警让你们统统进去。”“这里面的物件,你们谁砸的,谁都得原价赔偿给我,你们谁赔得起便砸。”下人们都愣住了。老夫人咆哮道:“砸,砸了我来赔偿。”可是下人们依旧没有动静。毕竟,如今的老夫人大势已去,陆家的钱财全部握在司桥笙夫妇手上。老夫人已经是光杆司令一个。老夫人面如死灰,曾经风光的她,如今连一个下人都号令不动,脸上的挫败是如此浓烈。她最终流下痛心疾首的泪水。“原来我这辈子,到头来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。可悲可叹。”念笙瞥了眼老夫人,一时间竟然有些同情她。老夫人遇人不淑,嫁错男人,和前世的她是何曾相似。她调头吩咐老管家:“去把大爷他们叫过来吧。”管家眼底亮起光来:“夫人,你别难过。我马上就去请大爷过来替你主持公道。”说完转身匆匆离开。很快,老夫人养的四个儿子雄赳赳气昂昂的都来了。大爷冷眼睨着杂乱的灵堂,又把目光投向念笙:“念笙,你既然来了,这梨冲的事情你便代我做主就是。何苦把我们请过来?”念笙盯着大爷,这位名义上的陆家大爷——陆白。她不知道藏在这个虚假身份里面的他,又是怎样的身份?念笙笑道:“既然让我做主,那便请几位长辈,尊重死者。好好的举办这场葬礼,广邀宾客来吊唁梨冲,再风光的送梨冲下葬。”反正她也学会了做表面功夫。陆家几位爷听完,果然个个变了脸色。“什么,让我们为这个混账举办葬礼?我们做不到。”念笙摊摊手道:“看吧,我的建议你们都不采纳。那陆家的事情,我可做不了主。”她才不想趟这浑水。她现在只关心梨冲的死因和司虞有无联系。趁老夫人和老爷子据理力争的时候,念笙偷偷吩咐贡粒:“小粒,你去采集梨冲的血液样本。送到医院去做检查,看看血液里是否有安眠药。”“好。”“还有,梨冲的眼球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了?你去医院查查,谁动过他的尸体?”贡粒点头:“好。”只是开了一小会的岔,老夫人和老爷子的矛盾就达到白热化的地步。老夫人自持有几个儿子撑腰,竟然下令:“把这不要脸的老东西给我送出庄园。”陆老爷子气得老脸发青:“这里姓陆,应该离开陆家的是你。”夫妻水火不容。几个儿子杵在那里,面面相觑。老夫人气呼呼的瞪着大爷:“还愣着做什么?”四爷站出来,苦口婆心道:“母亲,他不论做了什么样的错事,好歹他是我爸啊。我们把他送出庄园,会遭外人笑话的。”老爷子很是得意。傲娇的冷哼一声。老夫人撼动不了老爷子,却指着梨白道:“好,他是你爸,你们不愿意撵走他,我能理解你们。那么这个老小三呢?她没有理由留在陆家吧,你们把她给我撵出去。”梨白脸色如灰,她求助的望着老爷子。老爷子怒道:“没有我的许可,谁都不许撵走她。”大爷却走过来,歉然的对老爷子道:“父亲,梨白没有留在陆家的理由。毕竟跟你有婚约的是母亲。”说完大爷就挥手示意保镖,“把她送出去吧。”梨白哭诉道:“我在陆家待了大半辈子,你们这时候要把我送出去,岂不是让我去死吗?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。”老爷子气红了眼:“大逆不道,大逆不道呀。”念笙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场闹剧,只觉得脑门痛的厉害。索性退出灵堂,任他们胡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