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人失礼,惊扰太子殿下了。”独孤寻远并未和其他官员一样叩首行礼,只是微微福身抱拳,就很熟络地来到了太子身边,指着陆炳可怜兮兮地告状,“是永安侯府世子陆炳欺人太甚,非说小人打着殿下的旗号招摇撞骗,要拉您对峙!”
好一个恶人先告状。
太子瞥了他一眼,就静静的看着他装。
陆炳背脊发寒,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倒打一耙给惊的打了个激灵,他看了一眼太子,又看了一眼独孤寻远。
本来还以为他是找的人滥竽充数,可没想到,周围那些有威望的官员们却在第一时间齐齐跪下。
他喉头颤动,在咽下一口不甘心后,也跟着木然地跪下,叩首,行礼。
“永安侯府陆炳,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他在很小的时候有幸在空中见过太子一面,那时的太子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,和现在眉眼之间差距极大。
他也无法一眼认出,这个太子到底是不是真的,因为他还是不相信,太子竟然真的会和这满口谎言的书生有联系。
比他还震惊的是君常修。
君常修酒意全没了,捏了捏自己的脸,怀疑是做梦,可能感觉到疼,说明不是做梦。
他睁大了眼,眼角余光看着太子的黑色靴面,心里激动地想,他不过就是喝大了吹了个牛逼,没想到一觉醒来牛逼成真的了。
他听着,他姐夫当着太子的面,状告那陆炳没事找茬,一五一十的将他的罪状添油加醋举列出来。
而太子只静静地听着并不打断。
那神情,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纵容意味。
君常修:看来这姐夫和太子殿下的交情不错啊。
其他一众官员也是这么认为的。
可实际上是,太子刚才在楼上已经将事情经过看了一遍了,现在再听独孤寻远听一遍,只是配合他走一遍过场,根本谈不上纵容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等独孤寻远说完颠倒是非说完后,太子才点了点头,浅浅表了个态。
他既没苛责陆炳,也没维护独孤寻远,只是站在中间立场,各让半步地说了一句,“都是误会一场,没必要闹得难看。”
剩下那句“不如看在本太子的面子上,都息事宁人算了”这句话还没说出口,独孤寻远那幽幽的视线便轻飘飘地落在了他脸上。
仿佛在提醒他说,太子爷,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生意,是咱们两个人的生意!
陆炳这厮是砸了咱们的场子!
太子这才仔细思索一番,及时的摆正立场,也对,将来这酒楼的营生,他也是有一半分红的,相当于他才是这酒楼的幕后东家。
这陆炳太不识趣了,竟然敢在本太子的酒楼开业当天闹事,有点可恶!当真可恶至极!
他立刻顺着独孤寻远的手势,当着酒楼内所有客人的面,解释道:“其实,本太子的确在前不久太子妃的寿辰上,送给了她一颗仙女泪,当时本宫听闻了牛。郎织女的故事,觉得感人肺腑,才想着用此物给太子妃做生辰礼物。”
他见独孤寻远满意地点头,不停地抬手让他继续手,他只能嘴角一抽,硬着头皮继续吹,“本宫与太子妃是年少成婚,至今已快五年,感情至深,这仙女泪至纯至洁,代表着世间真挚独一份的感情,如明月般美好,也正象征着本宫对太子妃的一往情深,所以,本宫也希望将这份心情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位客人,祝愿大家都能用它觅得一份良缘,与有情人终成眷属。”
此话一出,堪称完美背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