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陡然睁开眼睛,徐徐坐起身。苏晚晚听到了什么,却只是装作不知,继续闭着眼睛睡觉。佣人:“安小姐……她她割腕自杀了。”程峰手掌握紧手机,声音发沉:“送医院!”佣人声音有些慌乱:“安小姐拒绝去医院,无论我们说什么都不肯过去,她说说……”程峰:“照、实、说。”佣人咽了下口水,口水滋润喉咙,才堪堪将话吐出口:“安小姐说,有人要害,害她的孩子。”苏晚晚不知道程峰此刻究竟是何种表情,她只听到背后逐渐沉重的呼吸声。下一瞬,身后陡然一轻。程峰披上外衣,驱车离开。苏晚晚站在窗边,手指微微撩开窗帘一条缝隙,无声看着驶离的轿车。半个小时后。程峰出现在别墅。安澜手腕上的伤被佣人用纱布简单包扎,她又粗鲁扯开,鲜血淋淋的皮肉,单单是让人看着便觉得疼。可她却像是感知不到一般,再次扯动让稍稍有了些许愈合模样的伤口重新裂开。佣人劝解无效,当她再次要扯开纱布时,程峰阴沉着脸大步流星的走入,“安澜,你在干什么?!”一道厉声质问,让所有佣人噤若寒蝉。坐在沙发上穿着睡衣一脸憔悴的安澜拽下纱布,丢在地上,“我什么都不想做,只是不想包……”程峰大掌牢牢攥住她的手腕,睨了眼她手上分寸得宜的伤口。他眯眸,寒声警告:“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手段,在你身上不适用,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,要么包扎好伤口去做手术,要么就流着血去做手术,我看你这点伤也死不了!”话落,程峰就猛然甩开安澜的手,满目嘲弄。沙发上的安澜,被甩开的手腕上还在滴血,她颓然坐在那里,“我不去医院。”程少冷眸,不过是抬手一挥,就有人立即上前,将她带去医院。香山别墅。正在吃早餐的裴谨辞接到一通来电,他抬手按了免提。手机那头的声音清晰传到对面吃饭的桑宁夏耳中:“辞爷,安小姐被送到医院了,手腕上有伤,似乎是……自杀未遂。”拿着勺子喝粥的桑宁夏睫毛颤动,手上的动作一僵。裴谨辞淡淡“嗯”了声,便随之挂断了通话。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抽了张纸巾,擦拭了一下手指后,推开椅子起身去上班。“……我同意。”背对着他的桑宁夏眼眸低垂,猛然开口。裴谨辞长腿微滞,徐徐理着袖口,状似漫不经心的问:“同意什么?”他要她清楚、明白、直接的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