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咳…”萧迟突然单手握拳,抵在唇边,咳嗽了起来。长公主已经捏住毯子要掀开了,听到儿子咳嗽,着急问:“怎么在咳嗽?病了?”“染了点风寒。”萧迟又咳了两声,“母亲离儿子远一点,别被儿子过了病气。”长公主哪还顾得上掀什么毯子,松了手,去摸儿子的额头,又急着吩咐下人,“快传府医来,王爷病了!”立在门外的嬷嬷急急就要去。刚开完窗的嬷嬷,赶紧将窗重新关上。“不必传府医。”萧迟喊住嬷嬷,又对长公主说:“儿子在军中已经传军医看过了,母亲不必担心。”长公主怎么可能不担心,自是对他一通细问。确定他没有大碍,又摸了他额头没有发烧,这才没坚持传府医,在他旁边坐下。萧迟不着痕迹地扯了扯薄毯。害怕被发现,姜心棠紧张到心跳快要撞出胸膛了,呼吸都不敢用力。“母亲这么晚过来,不知有何要事?”“你齐宵表哥活不过几日了,你这两日上门去探望一下,免得到时人没了,你知情,却未曾去探望过,给人落了话柄。”之前肃王府瞒得严实,长公主不知道肃王世子病重。今日得知,半日时间不到,长公主就已经派人探查清楚肃王世子的病情了。“母亲吩咐的是,这两日我病好了就去。”长公主又坐了一会,留下八名她精挑细选的婢女后,才离开。八名婢女是长公主命人特地调教过的,个个长得水灵娇艳,送过来是为了伺候萧迟。长公主一走,八名婢女就入内拜见萧迟。只是还没能近得了萧迟的身,就被他命人带下去安置在院里最偏僻的屋子。门再次关上时,萧迟掀开薄毯,将姜心棠拉了起来。姜心棠蹲得腿都麻了,被拉起来一半,站不稳,跌下去。萧迟大掌裹住她半边娇小的脸,“听到没有,我母亲也说,肃王世子活不过几日了。”姜心棠仰头望着他,后又垂下眼眸,掩去心中的无奈和对自己人生的不甘说:“我会为他守寡的!”“真是个好妻子。”萧迟捏住她下巴,“看来过两天本王就该改口尊称你一声表嫂了。”姜心棠下巴被他捏得发疼。他那句“真是个好妻子”讽刺意味拉满,姜心棠突然就有了怨念,是他把萧廷文捞回来,她怕再次被送去给老男人玩弄,才想要嫁去冲喜,远离萧廷文的。他反倒来嘲讽她!姜心棠心口一阵不舒服,突然挣脱萧迟的手,张嘴就咬了他的手指。萧迟“咝”了一声。姜心棠赶紧松口。萧迟中指,指腹和指背,顿时各印上两个细小的齿印。“属狗的吗,这么喜欢咬人?”她咬得狠,都渗血了!姜心棠也就胆肥了一下,咬完对上萧迟极具震慑性的目光,当下就怕了,蹭地一下站起来,绕过萧迟的腿就跑。跑回三房院里,偷偷摸摸回了自己屋子,心还在怦怦狂跳。她捂着胸口暗自庆幸:还好长公主给他送去了多名女子,他今夜心思大概不在自己身上,不然绝对跑不掉,会被修理得很惨的!次日,肃王府如约送来了聘礼,全都直接抬到了三房院中。一并送来的,还有嫁衣和头面。姜心棠试穿了一下嫁衣,尺寸不太合适,拿回去改了。到了第二日,肃王府来人,说嫁衣和新郎服一起被送到了肃王府,绣娘也在肃王府,要接姜心棠过去再试穿一下,还有不合适的或细节不满意的,可以当场修改。虽然这不合规矩,但姜心棠根本没资格说什么。何况温淑宁只要能把她嫁入肃王府换聘礼,根本不计较这些,拽着她就上了肃王府派来接人的马车。到了肃王府,接待姜心棠母女的,是一位年长的嬷嬷。嬷嬷将她们引入王府后,就带去了后院,见了绣娘。绣娘拿了改好的嫁衣给姜心棠试穿,姜心棠看着瘦,但身材好,嫁衣上身之后,胸部略紧,腰的地方依然还是有点宽。姜心棠脱下来,绣娘继续改。她在试嫁衣时,温淑宁被刚才那位接待她们的嬷嬷请了出去,说是在荷花池边摆了茶点,请温淑宁过去吃茶赏景,慢慢等。此时脱下嫁衣,姜心棠就在绣房里坐着,等温淑宁回来。肃王府她不熟悉,不打算乱走。坐了一小会,一小厮进来,朝她躬身行礼问:“姑娘就是未来世子妃吧?”姜心棠反问:“你是?”“小的是王府里的奴才,王妃让奴才过来看姑娘试好嫁衣了没有,若试好了,带您过去王妃院里。”未来婆婆邀请,姜心棠没有不去的道理。“那就有劳小哥带路了。”她起身跟着小厮离开绣房。小厮一路都在前头客气有礼地引路,走了许久,到达一处很气派的院子。小厮将姜心棠引进院子,又进入主屋请示了一下之后,才出来请姜心棠进去。姜心棠进去,屋内很安静,气味也有些奇怪,她意识到不对劲,正想停步时,冷不防地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,身体枯槁,面如黄纸,一脸死气。咋一看,姜心棠还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死人,吓了一大跳,差点叫出声。啪!身后门突然被关上!惊魂未定的姜心棠赶紧转身,就看到关门的居然是那小厮,门还被落了闩了。姜心棠心中警铃大作,下意识地去找肃王妃。可屋里根本没有肃王妃的身影!小厮关上门后,一步一步朝姜心棠走来,说道:“你跟我睡一觉,我保准让你怀上个小世子,你嫁过来在肃王府的地位就稳了。”